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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八節 政治獻祭品 真相另解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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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成與烏日娜告別,說他此行回伊犁,會給沙漠之狐消災。另外,他會試著給烏日娜一個確切的答覆,關於身份認同的答覆。

分別之時,阿成對烏蘭圖婭說道:“我回去了,你能不能換幾個侍衛,那幾個侍衛都是小白臉,看著讓人不舒服。”

烏蘭圖婭笑道:“某人嫉妒了!某人不也是小白臉麽?”

“和你正經說話呢!”

“我看著不正經麽!允許男人三妻四妾、夜夜笙歌,就不允女人左面首右牛郎,夜以繼日麽?”

阿成苦笑,看阿悌那邊已經收拾停當,便不再多說,騎馬離去。

回到伊犁後,距離答應薩喇爾的一個月之期,只剩3天。阿成去南城院子看了下,一切平安,巴圖說期間薩喇爾帶侍衛來過,但答應的時間未到,他也不敢輕舉妄動。

巴圖還說,新來了一個女子,吉雅。三個姑娘湊一塊,天天吵鬧,他做好飯給她們送過去後就不敢再多停留,怕牽連到自己。

阿成本來想在書房見小樓的,想想還是算了,另找個清凈私密的地方。

入雲閣緊鑼密鼓建設中,阿成在其中找了間毛坯屋子,約小樓來此密商。

“你倒是會挑地方,怎麽不在你書房議事了?”

“這裏多好啊,私密,城郊空氣也好。”

“三個女人一臺戲,演的還是鬧劇。阿成,你得好好治治她們!”

“怎麽治?”

“怎麽讓女人變得乖巧、聽話,你說該怎麽治?你是小男孩麽?”

阿成笑笑:“兔子不食窩邊草,再說她們可都是我的寶貝,用來掙錢的寶貝!”

“真的麽?”小樓看著阿成問道。

小樓的反問,不知是質疑阿成“不食窩邊草”,還是質疑他的“用來掙錢的寶貝”。

阿成說道:“讓你查的案子,查的怎樣了?”

兩人準備找椅子坐下細談,才發現這間屋子,真的是毛坯房,連個坐的家具也沒有。更沒有用以聊天說事的奶茶、美酒了。

兩人席地而坐,小樓說道:“你的四個問題,我來給你一一解答。”

“只有一個問題!咱可是提前說話的,你可不能臨時加價。”

“你把我當什麽人呢,咱可都是站著撒尿的。”

小樓接著說道:“四個問題。第一,達什達瓦和沙漠之狐首領烏日娜究竟是什麽關系。理論上來說,烏日娜是達什達瓦的母親,實際上卻不是。而且據我了解,很多人並不知道沙漠之狐的首領就是烏日娜,或者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。第二,寶石夫人的男人是不是敦多布濟格,答案是:是的!”

“何以見得?”

“我找到曾經服侍過寶石夫人的一名老婦,從她那裏拿到的證物確認的。”

阿成點點頭。

“第三個問題,寶石夫人被沙漠之狐搶走的孩子下落。現在那個孩子就在伊犁城,而且地位顯赫。那麽第四個問題,達什達瓦和寶石夫人之間的關系,就顯而易見了。”

“有什麽證據麽?”

“寶石夫人孩子的年齡,和達什達瓦年齡嚴絲合縫。”

“這不能成為證據,世界上巧合的事情多了去了。”

小樓笑道:“那麽還有一件巧合的事,寶石夫人身上戴著一塊玉佩,只有一半。另一半你知道在哪麽?就藏在達什達瓦的臥室裏。這也是巧合麽?”

阿成點點頭,微笑道:“達什達瓦的生母即是寶石夫人。只是敦多布濟格娶了烏日娜,沒法再娶她。烏日娜派人搶走了達什達瓦,慌稱作是自己的孩子,所以後來達什達瓦繼承了敦多布濟格的爵位。”

“不一定是烏日娜派人搶走的。其中要是沒有敦多布濟格的允諾,達什達瓦怎麽可能活到現在,怎麽可能繼承爵位。只是可憐寶石夫人,自己唯一的依靠和希望都沒有了。”

阿成嘆道:“敦多布濟格可能也是為了孩子的未來考慮吧。這樣的話,那事情就了然了,敦多布濟格知道了秘密,讓烏日娜帶著烏蘭圖婭逃亡,只因她們都是前大汗噶爾丹的後裔,達什達瓦則不是,所以無需逃亡。”

“等等!”小樓舉手示意阿成停住“‘敦多布濟格知道了秘密,讓烏日娜帶著烏蘭圖婭逃亡,只因她們都是噶爾丹的後裔’?什麽秘密?之前怎麽沒聽你提起過?”

“我也是才知道的。你在伊犁查案的時候,我也在沙漠之狐那裏調查。”

“那你也沒告訴我。你和我說你回塔爾巴哈臺祭奠師傅去的。我在伊犁城替你賣命,你卻和烏蘭圖婭兩人雙宿雙飛,是麽?”

“我也在查案。”

“但並不影響你和烏蘭圖婭雙宿雙飛!你知道麽,為了這個案子,我們清吟小班的段老板已經警告我了,讓我少參活你的破事!”

“胡攸之那邊一直盯著我呢,需要有個人擋在前面迷惑他。”

“所以你就可以安心的和烏蘭圖婭那個小婊子睡在一起,調查她胸有多大,花園裏草叢有多茂盛麽?”

小樓的話讓阿成有些生氣了,他一把揪住了小樓的衣領。

小樓冷冷的說道:“我建議你理智的考慮事情,搞清楚自己的身份,也搞清楚我的身份。”

阿成松開小樓,用力的把他推開:“我是付過你錢的”

“是的,3000騰格銀子而已”

小樓起身,拍拍身上的灰,說道:“我把你當朋友,你卻不信任我。”

“我也把你當朋友的。”

“但是你什麽都沒有告訴我!”

小樓離開,留下阿成怔怔的坐在地上。

夜深人靜,南城小院,書房內,楚婉兮正在整理近10年的出入伊犁城的貨物清單。阿成囑咐她尤其關註7年前有5口大箱子,裏面裝有書籍的貨物。

“公子好像心情不佳。”楚婉兮幽幽的說道。

阿成擡起頭:“好好看資料,什麽都不要問。”

找到這五口大箱子的蛛絲馬跡並不是很難,很快就有了眉目。是由一個小吏發的貨物,這個小吏,是烏爾圖的家臣。而烏爾圖,正是7年前任行政大臣,有能力簽發這批貨物出城。

進一步梳理烏爾圖的履歷,發現烏爾圖曾是敦多布濟格手下幹將,後來被封千戶。也正是在敦多布濟格的提拔下,他才一路扶搖直上,只是後來他貪贓枉法,玩忽職守,被敦多布濟格罷黜。

那是事情的脈絡,阿成覺得大概清晰了。

烏爾圖久隨敦多布濟格,對其狀況,十分了解。後被敦多布濟格罷黜,烏爾圖遂懷恨在心。覆起後,得到了敦多布濟格的遺物,顯然他也參透了其中的奧秘,於是想把這些秘密有意無意的透漏給沙漠之狐烏日娜,進而進一步挑起紛爭。不曾想這批資料被阿成與阿穆爾截獲,從此下落不明,此事也就不了了之。近年來盜案肆起,想必也是烏爾圖做的手腳,意圖嫁禍於沙漠之狐,進而能夠派軍剿滅沙漠之狐,以解心頭之恨!

雖然還有諸多細節不完備,但烏爾圖以金帳大臣身份,先是與沙漠之狐勾連,後來又將沙漠之狐卷入禍事,卻是板上釘釘之事,這是他烏爾圖無法自圓其說的。

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,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。阿成心中頗有成竹。

但首先,還是需要把那些置身事外的高官權貴們卷進旋渦來,這樣沙漠之狐才能脫罪,這樣阿成才能免災。

阿成首先去拜訪了達什達瓦。

達什達瓦頗感意外,問他來此何幹。

阿成直說道:“我來營救你的母親?”

“我阿媽多年前出走,從此下落不明,何來營救之說。”

阿成不言,從懷裏掏出一個發簪,遞給達什達瓦。這個發簪是從烏日娜那裏要來的,是敦多布濟格送給烏日娜的。

達什達瓦自然認得,說道:“我阿媽現在人在哪裏?”

“烏日娜現在在沙漠之狐營地,正等著和前來清剿她的薩喇爾決一死戰呢。”

達什達瓦拿著發簪沈吟片刻,把發簪還給阿成,說道:“阿成,我知道你現在麻煩纏身,想借我阻止薩喇爾,營救沙漠之狐。既然你對我這麽感興趣,那麽你應該清楚,烏日娜並不是我的親生母親,我為何要去救她呢?再說了,沙漠之狐是強盜、是盜賊,不是我的母親烏日娜,金帳會議已下令清剿,我又為何要冒這個險呢?”

“你一定會冒這個險的!”

達什達瓦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阿成。

“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麽?”阿成問道。

達什達瓦,幼年父親身亡,母親遠走他鄉。後來他也漸漸知道了自己的身世,烏日娜並不是他的親生母親,只是無人說破而已。對於缺失的親情的的向往,無日無夜不在折磨著他。不過身份敏感,他多年來只能努力隱忍,壓抑著感情。

達什達瓦眼神中有波動,漸漸又恢覆了平靜:“她既然打小就拋棄了我,我為什麽要知道她是誰,我也不關心她是誰!”

阿成看著他的眼睛,說道:“既然你不關心,為什麽要把母親留給你的玉佩藏在臥室,只在夜深人靜,拿出來聊寄思念麽?既然是自己的母親,為什麽不想光明正大的見一見呢?”

他竟然知道的這麽詳細,達什達瓦有些震驚的看著阿成。

“你真的知道我的生母在哪裏麽?”

“我知道!”

“你確定沙漠之狐是我的阿媽烏日娜麽?”

“我確定!而且我還確定可以為沙漠之狐脫罪,只要你帶兵攔住薩喇爾。”

達什達瓦在屋中來回踱步,他在權衡事情的利弊。多年來的隱忍狀態,必然會因為自己的這次貿然行動而打破。汗國對於沙漠之狐的態度,向來捉摸不定,自己因為沙漠之狐是自己的阿媽部眾而出兵阻撓清剿行動,理由也說得過去,那麽派兵阻撓,並無不可。最重要的,是能見到生母。

“我要求先先見到生母!”

“你需要先阻止薩喇爾!”

“要是你欺騙我呢?”

“沙漠之狐又不是我阿媽,我為什麽要苦口婆心救她?再者,現在我什麽事情都不做,也不過是清償15萬騰格銀子的債務而已,要是騙了你,你一定會殺了我的,我是要錢還是要命呢?”

“看來錢和命你都想要!”

與達什達瓦談完後,阿成回到家,等待有人來找他。與達什達瓦交談前,他已經寫了一封信,托人帶給太師敦多布。信上,他明說了已經知道策妄、噶爾丹、烏日娜、敦多布濟格幾者之間的秘事,他也指出了幕後兇手之一,烏爾圖。他在信上要求與太師見面,與烏爾圖對峙。

為防止意外,他還把信私藏了封,囑咐巴圖,說如果自己出了什麽意外,就把這封信帶給阿穆爾。

信送出去,不出所料的如泥牛入海。

直到傳來薩喇爾大營的消息,說達什達瓦帶兵阻攔了準備出兵的薩喇爾,聲稱要迎回自己的母親。

一時伊犁政局震動,人們議論紛紛。

接著就有戈什哈來請,說額駙,現行政大臣賽音伯勒克在金帳會議大廳有請。

阿成做了充足的準備,準備在金帳會議上“舌戰群儒”,好歹要撕下烏爾圖偽善的面目。

金帳會議大廳空空如也。

只有額駙坐在桌邊,見阿成來了,招呼他坐下。

額駙開門見山的問道:“你想要什麽?”

阿成楞住了,這和他預想的不一樣,他的思緒有些亂,好在馬上鎮定下來:“給烏日娜正名,保障沙漠之狐的安全,拘捕烏爾圖。”

“還有麽?”

“沒有了。對了,我的擅自調兵給我的15萬罰金,取消。”

“行,沒問題。”

竟然如此痛快,絲毫沒有與他討價還價,甚至質疑的地方也沒有。阿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“對了,忘記告訴你一件事,烏爾圖因為煽動對沙漠之狐的戰爭,戕害烏日娜,以及策劃實施伊犁系列盜案,已經伏法。他持刀拒捕,全家都已被屠戮。”

阿成瞪大了雙眼,怔怔的說不出一個字。

額駙接著說道:“你說的策妄汗噶爾丹汗舊事,不屬實,謠言到此為止,如若再起流言,下一個烏爾圖就是你。”說完額駙大步離去。

事情變化的太快,完全打亂的阿成的思路。

阿成面色灰白,失魂落魄的回到家,絲毫沒有如償所願的喜悅,反而內心有極大的不安。

莎琳娜、吉雅看他臭著臉回來,互相看了一眼,都回房休息了。楚婉兮在書房伺候筆墨。

阿成躺在躺椅子上,閉著眼,面如死灰:“婉兮,我有種不祥的預感,感覺自己做了件蠢事,給人當了槍使,造成了無可挽回的悲劇。”

楚婉兮侍立在一旁,不說話。

阿成像是自言自語:“對與烏爾圖的處置,太過倉促,殺人滅口的嫌疑太重了。烏爾圖嫌疑極大,但能確定的只是他知道很多秘事,勾連沙漠之狐,意圖叵測而已,罪不至死!”

楚婉兮給阿成倒了一杯溫奶茶,阿成捧在手中:“汗國高層對沙漠之狐的態度,時緊時松,我覺得他們肯定知道沙漠之狐的真實身份的。再有,追殺烏日娜還有烏蘭圖婭,但卻放過達什達瓦,說明他們也知道達什達瓦不是烏日娜的親生兒子,肯定也有人暗中庇佑著達什達瓦,否則他一個父母雙亡的幼子,如何能順利襲承爵位,如何又在弱肉強食的衛拉特平安生活至今。”

阿成嘆了一口氣:“我甚至懷疑策妄與噶爾丹過去的恩怨糾葛,其實高層人也是知道的。哎……”

阿成眉頭緊蹙,以手支頭,閉眼小憩。

楚婉兮給阿成蓋上毯子。

1天後,大汗金帳會議發出詔旨,烏爾圖意圖戕害噶爾丹大汗故親,策劃伊犁系列盜案,已被正法。沙漠之狐之烏日娜,乃前大汗噶爾丹女兒,前太師敦多布濟格的遺孀,由汗國奉養,烏蘭圖婭則加封為和碩公主。

烏日娜以不習慣伊犁生活為名,帶領部眾依舊呆在古爾班通古特沙地故地。烏蘭圖婭則喜滋滋的啟程來伊犁,迎接她的新的和碩公主的生活。

達什達瓦私自帶兵闖薩喇爾大營一事,不但不予追究,反而破格提拔他進入金帳會議,成為金帳大臣之一。金帳大臣論資排輩,地位順序調整為:太師敦多布,財政大臣賽音伯勒克,軍事大臣達什達瓦,行政大臣薩喇爾。

一場巨變,無功無過的薩喇爾由排名第三的軍事大臣降為第四的行政大臣,他心中頗為不忿,卻也無可奈何。

達什達瓦儼然成了一顆扶搖直上的政治新星,在伊犁耀然升起。

阿成把自己關在書房,好幾天不出門。直到有聽差來訪,說胡攸之有請。

阿成心中有氣,胡攸之有事找自己,為何不親自登門拜訪,其派頭兀自還挺大。

來到東城日升昌票號,在內庭一間書房裏見到了胡攸之。

胡攸之身著灰色長衫,見阿成進來,擡手請他坐下。兩人隔著桌子並排坐著,誰也不說話,各自品著茶。胡攸之不喜歡喝奶茶,平時自己喝的以及請客的都是從清國進口的茶葉。

“方公子如償所願,該高興才是。為何一副不如意的面孔呢?”

“我該開壇陳酒慶祝麽?慶祝烏爾圖全家被殺?慶祝我自己給人當了猴耍?”

“方公子心中戾氣如此之重。我給你講個故事,公子權且一聽,也消消氣。”

阿成看著他,示意他有話快說。

胡攸之笑笑,說道:“其實這個故事就是你所講的那個故事,不過我卻有同樣故事的另外一個版本:策妄阿拉布坦毒殺自己親兄弟,嫁禍給噶爾丹,之後奪得大汗之位。衛拉特境內有見識的貴族,心中不服,他們密謀推翻策妄阿拉布坦。為了鞏固地位,策妄不得不妥協,不再追殺噶爾丹部眾,並迎回了噶爾丹幼女,烏日娜。還把烏日娜嫁給了自己的得力部下敦多布濟格。待地位鞏固後,策妄仍舊不放心噶爾丹,擔心他餘毒猶存,所以對烏日娜起了殺心。敦多布濟格為了保護自己的妻女,於是設法讓他們遠走他鄉,策妄震怒之下,賜死了敦多布濟格。敦多布濟格死了,烏日娜也逐漸式微,噶爾丹與策妄兩股勢力逐漸進入了一種緩和狀態,政局得以穩固,百姓得以安居樂業。可偏偏有人平地起波瀾,敦多布濟格的老部下,烏爾圖對老領導的死,始終耿耿於懷,待自己位居金帳大臣後,得知了敦多布濟格死的真相,他為老領導鳴不平,於是擅自做主,把敦多布濟格的遺物寄給烏日娜,想向她指引線索,揭示敦多布濟格死亡的真相。事與願違,遺物被你截獲,埋起來了。當然烏日娜也不需要烏爾圖揭示真相,其實自始至終,她心中都和明鏡似的。直到最近,烏爾圖又想拿烏日娜說事,他想借此還給烏日娜公道,還給敦多布濟格公道,只是不曾想,這份公道並不是烏日娜內心想要的,烏爾圖也因此搭上了自己全家人的性命。”

阿成冷笑道:“所以我就成了你們借刀殺人的工具。我成了那把刀,烏爾圖成了被殺的那個人”

胡攸之微微搖頭道:“方公子別這麽說,全程我只是冷眼旁觀而已。政治勢力有時候會達成微妙的平衡,誰破壞平衡,誰就會成為眾矢之的,也必然會引起大的風波。烏爾圖只是個可憐人而已。全程大家彼此知根知底,心照不宣的維持和平,他非要主持什麽正義。成王敗寇而已,哪來的什麽正義。”

“你今天找我來,就是和我談和平與正義的麽?”

“謊言說多了,就成了故事,故事說多了,就成了真事,成了歷史。歷史就是任由人強奸的小姑娘。我只是換個角度給你解讀了這個故事而已。”

“謝謝你的好心,給我解讀這個故事。我們初次見面,就給我講了這麽精彩的一個故事。”

胡攸之微微笑道:“我還有更多的精彩的故事,方公子如果感興趣的話,我可以一一講給你聽。其實方公子不用對我這麽戒備,我們都是商人,我們之間也還會有合作的,只要價格公道。”

聽這話是送客的意思了,阿成站起身來,沒有說話,拱手告辭離去。

胡攸之站在滴水檐下目送他離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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